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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總統府高層被指涉及介入東帝士與太平洋集團企業抒困並收受獻金、引起了可能影響總統選情的震撼。針對東帝士集團的陳由豪接連發表幾封公開信,以及接受媒體訪問內容,日前總統夫人吳淑珍以及被指涉的官員已經至法院申告陳由豪加重毀謗,期望藉司法澄清事實。社會各界也以此事所暴露的問題,要求應訂定政治獻金的規範。不過,在政治獻金之外,這件事還值得大家深思檢討,政府在為企業抒困時應該遵守適當的遊戲規則。
細觀兩起事件的爭議焦點,政治獻金其實並非主要的問題,當事企業主的不平之怨是,政府高層介入後該企業卻還是依舊負債,甚至資產轉手,因而怪罪可能有特定人士從中牟利的猜測。過去幾年由於經濟景氣低迷,許多企業面臨經營與財務上的困境。為了度過難關,這些企業一方面設法調整經營,一方面也要設法減輕財務負擔的壓力。政府在協助企業因應經濟不景氣的政策方面,除了一般性的降低利率之外,也時常選擇性的對特定產業或企業進行融資與抒困。
從整體經濟的角度看,選擇性的政策所能發揮的效果其實有限,不如一般性的財政政策或貨幣政策。然而,對於面臨困境的企業,則是救急如救火,為解一時之急,甚至要找地下錢莊飲酖止渴,當然期盼政府能夠特別關照。一些大型集團遇到財務危機時,政府顧慮到可能導致員工失業或引起連鎖效果,也會認為抒困特定企業並無不當。然而,問題是政府豈能對每家遭遇困難的企業都進行抒困,於是難免就會呈現政府官員有「大小眼」之虞。
個別企業要求政府抒困,或者政府針對個別企業抒困,這在許多制度健全的國家乃是不可思議之事。我國的金融環境因為有特殊的歷史背景,許多金融機構過去是公營行庫,而民營化仍未徹底完成,因此財政部對金融機構仍然握有強大的指揮權。只要財政部指示應該對企業抒困,金融行庫都會配合。如果是經由政策訂定的專案,各級行庫遵照辦理,其爭議性還不大。如果是特定企業的財務抒困,即使財政部認為有其必要,也是很受爭議的。
此次事件所暴露抒困爭議的層級還不止於專司其職的財政部,而是上達總統府,更增添了複雜性。雖然行政院長係我國最高的行政官員,但是總統受選民託付重任,又要經歷選舉考驗,當然要以「拼經濟」優先,總統府是否關心或介入企業抒困,或許在我們現今社會上還是見仁見智。不過,任何民選首長與民意代表的職位乃是全體選民所授權,不應該為了特定人士或企業的利益而接受請託。從過去有民意代表進行司法關說或者行政關說,都會成為各界撻伐的對象看來,總統府實不應介入影響任何個別企業抒困。
總統夫人吳淑珍與總統府副秘書長陳哲男都以司法行動,斷然否認曾經接受陳由豪的請託進行關說,我們非常支持此舉,也希望此一行動能夠確立規範,明確宣示總統府高層官員或總統親人,都不應在任何場所接受特定企業的請託,向行政部門進行任何性質的關說。企業抒困如有必要,應該根據政策,以通案方式,由專業主管機關辦理。財政部掌握金融大權,也控制行庫的龐大資金,應該極力避免選擇性的為特定企業抒困。我們希望這場風波能夠讓政府官員體認到要遵守避免「瓜田李下」的遊戲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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