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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達公司弊案爆發經過了一個月,社會各界對政府的處理速度開始有所批評,日前金管會終於動手,對承辦博達公司財務簽證的四位會計師處以停業二年處分。這是金管會成立以來的第一炮,也是歷來主管機關引用證交法對會計師所做出的最重處分,對於會計師業以及資本市場應該會產生強烈效果。不過,為了提升未來國內金融市場的監理機制,金管會還必須迅速查明博達弊案的來龍去脈,才能展現金融改革的成效。
 弊案的發生是金融市場的調整的過程,也是對金融改革的考驗。三年前美國爆發的恩龍案曾經讓各界震驚,旋即造成美國金融界的大整頓。博達案令人嘖嘖稱奇之處在於其部分手段相當明顯,業績灌水、債權造假的帳面資料與前幾年產業的一般情況比較起來顯得很不尋常,也曾有金融業者感到懷疑而避開,然而幾年下來,博達的確唬過了許多業界的資深專家,根本原因是國內金融市場存在著許多積習流弊,讓作假的公司可以混水摸魚。
 此次金管會處分的會計師分屬勤業眾信、安侯建業兩家知名度很高的會計師公司,查核的包括博達九十二年及九十一年以前的財報,顯示博達財報作假並非最近的事。這四位會計師是否與博達串通尚不得知,金管會處分的理由是業務疏失,而博達自八十八年上市以來兩家的會計師竟然有相同的業務疏失,顯見這類財報不實在業界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會計師是具有社會公信的專業人士,卻不能善盡職守,的確該罰。不過,國內金融界的整體環境也該檢討。
 平心而論,金融市場每天都受各方的訊息影響,市場的正常運作必須仰賴快速有效的處理有關的訊息,一般投資大眾常常盲目跟隨,即使金融業者也根據簡化的報表、指標或慣例來判斷,日積月累難免形成盲點。原本每項資金交易都要經過詳細的審查判斷,往往只要拿出漂亮的報表、大型金融機構的背書,或者政府機關的核准,就能從各種管道獲得資金。博達公司不僅財報造假,還利用「全球信託憑證」套利,金融局也難辭其咎。金管會對會計師施以重罰之後,其他行政責任的調查還待觀察。
 對於公開上市公司的監督除了外部力量,也需靠內部力量的機制。博達案爆發後,司法機關將董事長葉素菲收押,一切箭頭指向少數經營者,而董事會與監察人等等內部機制何以毫無作用,也值得深切檢討。上市公司的營運利弊影響投資大眾,證期會對於上市公司的公司治理應該有嚴格的要求,過去討論許久的外部董事制度雖然未必是公司治理的萬靈丹,但是的確能在股權相當集中的公司裡發揮作用。投資人求償訴訟雖然是事後補救,但是其功能不僅在於彌補投資人的損失,也加重經營者舞弊的民事責任,博達案的調查結果可以提供投資人求償訴訟的依據,若能就此做出良好判例,也有助證券市場的健全發展。
 金管會成立之後的第一次表現不能止於處分會計師而已,後續應該有配合的作法。四位會計師既然遭停業處分,金管會應該對這些會計師簽署財報的其他上市公司發出警示;證期會則應考慮請這些上市公司重新公布新任會計師簽署的財報,或儘早公布下一季財報,以消除投資人的疑慮。為了落實金融改革的成效,我們建議金管會在徹底查明博達案之後,根據調查結果做成報告,提出相關的改革建議,展現金管會的積極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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